验证过程比白思铭想象的要快很多。
当他按照那块“写字板”上浮现出的提示书写完三组密码，写字板上便自动浮现出了“验证通过”的字样。
那位赵经理确认无误后便锁好公文箱，领着白思铭穿过贵宾接待室的一个侧门，经过身份验证后直接进入了一部专门的电梯中。
只是白思铭临走时收起那个叫波兰妮的女孩给他的便笺时，赵经理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白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格莱斯顿吧？”
电梯下降前往地底保险库的途中，赵经理忽然开口问道。
“嗯，不过之前帮家里招呼生意，跑过不少地方，现世和不少浅层深渊的移民世界都去过。”
白思铭时刻不忘凸显自己此时“一位旅居萨克森的年轻凤鸣商人”的人设。
“自古英雄出少年，白先生真是年少有为啊！”赵经理奉承道。
“哪里哪里，主要是我父母比较努力，我只是投了个好胎。”
结果白思铭一句话愣是把赵经理给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
“呃……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白先生您还是少年英雄。”赵经理试图强行将对话拽回去，“俗话说英雄难过……”
“我今年二十八，再过两年就三十了，算不得少年。”
赵经理突然很想问这个后生仔一句“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不带你这么噎人的。
看到赵经理因尴尬憋成猪肝色的胖脸，白思铭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之前这家伙看到波兰妮对自己热烈献殷勤，以及后来自己收起波兰妮那张便笺时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
“英雄难过美人关，然后呢？赵经理您想说什么？”
白思铭侧头，居高临下地瞥了眼身旁这个肚子快把工装纽扣撑爆的矮胖男人：“您对波兰妮有好感？”
“嗨，您瞧我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儿，嘴笨还不会说话，所以才被从本土那边发配到这么个穷乡僻壤。”
赵经理却一下卸下了之前那副公式公办的态度，直接打开了话匣子道：“看在咱们都是凤鸣裔的份儿上，白先生我就把话说开了，这格莱斯顿不比咱们本土临仙群岛，这里水深得很，也乱的很，各路牛鬼蛇神都有，归渊教派的渗透更是严重。如果您不是要在这里长期讨生活的，我建议您还是少和这里的人沾上关系。”
“您这话是……？”
“有些表面上看起来漂漂亮亮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很可能背地里是一个归渊教派的狂热信奉者。”
赵经理看了眼白思铭装波兰妮便笺的口袋，说道：“虽然这里离本土很远，但我们临仙商业银行想查清楚一个员工的背景，也不是那么难。”
白思铭知道自己彻底误会了这位矮矮胖胖看起来有些油腻，像是会职场骚扰自己女下属的赵经理。
他以为对方是吃自己的飞醋，结果人家是个真好人哇！
而赵经理的提示也让白思铭想明白了之前为何会在那张纸条上感应到灵能波动——
这位波兰妮·夏洛特应该是一位归渊教派的信徒，但肯定不是受赐福者，如果是受赐福者的话根本逃不过白思铭的感知，对方应该是用了某种特殊的深渊道具，只是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反正那群邪教徒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既然你们知道这位小姐可能是归渊教派的信徒，为什么不辞退她？”
白思铭摸了摸口袋中的便笺，发现便笺上的灵能波动已经弱到快要彻底消失了。
“和光同尘呗。本土根本没人愿意来这里当基层的小柜员，我这种中年人有老婆孩子要养所以没办法只能听公司安排，年轻人却是宁可辞职都不干。但本地招人的话，萨尔托港这地方又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赶走一个，指不定还会来几个更麻烦的。”
赵经理苦笑道：“至少我们能确定这个波兰妮不是受赐福者，也不是什么邪教高层，最多是个被派混进来刺探一些情报的小喽啰。我们只能做好内部管理，像‘甲’字柜这样真正重要的业务只有我们这些本土来的凤鸣裔能接触，而像波兰妮这种明知道有问题的就留她干干不那么重要杂活，也算是风险可控了。”
“而且做生意嘛，不寒碜。归渊教派的钱也是钱，从没听说过特里亚人的钱就比归渊教派的钱高尚的。”赵经理补充道。
“可是，赵经理，您刚刚也说了这里毕竟远离本土，你们临仙商业银行怎么确保不会被本地的归渊教派势力腐蚀架空呢？”
白思铭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只见赵经理嘴角扬起，脸上的肥肉挤出一个自豪且得意的笑容：“呵呵，这就全仰赖老祖宗的智慧了，毕竟咱们凤鸣裔祖上可是阔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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