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夜,夜幕低垂,南方的雨依旧下个不停,夹杂着狂风拍打着窗棂,像是天地间一场无声的呜咽。张翠姑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冷汗。她的呼吸急促而断断续续,显得异常虚弱,怀里的孩子还未出世,她却已经在生死边缘挣扎。

求医无门,陈淑兰跑到村头的诊所,老医生一见状,连忙摇头:**“我这可不行!这大出血必须送大医院,要不……”**话未说完,眼神已经泄露了他的无奈。

“可医院太远了,雨又下得这么大,怎么去得了!”陈淑兰急得双手发抖。

老医生沉思片刻,叹了口气:“我尽力试试吧,但这种情况……”

一旁站着的姑父陈建良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淑兰,我们尽力就好,天命如此,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陈淑兰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天命!她丈夫不在,亲娘不在,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孩子怎么办?你这话还能说得出口?”

陆建良被说得哑口无言,默默跟着两人回了屋。

“淑兰……”**张翠姑低声呼唤着。陈淑兰闻声赶了过来,弯下身扶住她的手,眼里满是焦急。

“翠姑,别怕,有姑姑在,一定能挺过去!”

张翠姑无力地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淑兰,求您,无论我怎么样,都要保住孩子……”

陈淑兰的心猛地一紧,咬着牙点了点头,强忍着眼泪安慰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临产的煎熬,屋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息,张翠姑咬紧牙关,捂着隆起的肚子,痛苦地喘息着。雨水顺着破旧的屋顶渗进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仿佛是一曲低沉的哀歌。

陈淑兰抓着她的手,不停地给她擦汗,老医生忙着煮热水、备药,气氛紧张得几乎让人窒息。

突然,张翠姑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整个人几乎要从床上翻起来。老医生忙安抚道:“忍住,再用点力,就快了!”

张翠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伴随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房间里的空气似乎终于松动了一些。

生命的代价,医生抱起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陈淑兰:“是个女孩,挺健康。”

然而,张翠姑却虚弱地瘫在床上,嘴唇苍白如纸,眼神涣散。陈淑兰慌忙凑过去:“翠姑,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你快看看!”

张翠姑努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嘴角勉强勾起一丝微笑。她的手颤抖着抚上孩子的小脸,呢喃道:“真好……像他……”

陈淑兰眼眶湿润,急切地喊着她的名字:“翠姑,你撑住!孩子需要你!”

张翠姑却仿佛听不见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姑姑……拜托你……帮我……带大她……”

陈淑兰泪流满面,连声答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当成亲生的,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张翠姑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嘴唇微微翕动:**“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事……”**说完,手无力地垂下,再也没有了呼吸。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婴儿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陈淑兰抱着孩子跪在床前,泣不成声:“翠姑,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她!”

老医生叹了口气,默默收拾好医药箱,低声对陈建良道:“好好安葬吧,这姑娘命苦啊。”

陆建良扶着哭得瘫软的陈淑兰站起来,低声安慰道:“她是个好人,老天爷不该这么对她。”

雨夜的葬礼。第二天,雨依旧没有停下,张翠姑被草草下葬在村后的小山坡上。村里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当是陈淑兰的远房亲戚,不少邻居自发赶来帮忙。

陈淑兰抱着孩子站在墓前,泪如雨下。她心里默默发誓:“翠姑,你走得太早了,但我会替你守住这个秘密,守住这个孩子。”

张秀兰的生命延续了,时间并没有停下脚步。雨水洗刷着大地,似乎也在冲刷这一家人命运的污垢与痛苦。

陈淑兰回到家后,将孩子取名为“陆彦彦”,寓意对母亲的依依不舍,也希望她能依靠自己,平安长大。

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彦彦,妈妈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妈妈!以后我们一家,就是你的家。”

小小的婴儿在她怀里啼哭着,仿佛回应着这份承诺。

张秀兰难产去世了,产下了女婴,陈淑兰给远在家乡的老支书拍了电报【张秀兰难产去世,特告知】

冬日的傍晚,北方小村笼罩在一片薄雾中,寒风掠过荒野。村里的老支书孙大成正围着火盆烤火,听着家人闲聊。这时,村里的邮递员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手里拿着一张电报。

“孙支书,电报!”邮递员递过信件,神色凝重,“听说是张秀兰那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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