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
北风呼啸,厂区内的烟囱冒着白色的浓烟,将天空映衬得更加灰暗。工厂运作如常,但背后却涌动着暗流。季大年坐在厂长办公室里,目光阴沉,手中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指尖在桌上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季大年办公室内,李苏生站在桌前,脸色显得有些犹豫。季大年挥手示意他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苏生,你怎么还不明白?只要苏涵凌一天不倒,这专利的事情就迟早会败露。难道你想让他出来,把我们俩都拉下水?”
李苏生咬了咬牙,没有说话。眼前这个男人,曾经许诺过他太多——不仅帮他改了档案,还破格提拔他做了副厂长。然而,随着事情的发展,李苏生内心的愧疚与恐惧交织,压得他喘不过气。
“季厂长,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苏师傅对我有恩,况且他根本没做过那些事。”李苏生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季大年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你还跟我谈恩义?李苏生,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苏涵凌对你再好,也改变不了他站在我们对立面的事实。你要么跟着我,要么就和他一起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李苏生抬起头,和季大年对视了几秒,最终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几天后,苏涵凌被突然调岗,理由是“技术人员需要轮岗学习其他领域”。从核心的研发岗位被调到后勤看管仓库,这一安排让工厂上下议论纷纷。
“苏工怎么会被调去看仓库?这不是大材小用吗?”车间里的老工人王大爷忍不住向身旁的人低声嘟囔。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苏工有问题,上面盯上他了。”一个年轻的工人接话道。
“问题?什么问题?”王大爷瞪大了眼睛。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的厂里,说不清的事多着呢。”年轻工人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
苏涵凌对这些流言蜚语并不在意,他相信清者自清,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能还自己一个公道。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正向他逼近。
寒风刺骨的一个深夜,工厂后勤的仓库内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值班员小刘匆匆跑进保卫科,气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仓库被盗了!”
厂区立刻炸开了锅。保卫科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发现仓库内存放的重要物资——一批新型半导体元件——不翼而飞。更让人震惊的是,仓库的钥匙在现场被找到,上面沾满了指纹,而这些指纹,正是苏涵凌的。
“晶体管被盗了?”
“那可是工厂的宝贝!苏公亲自管理的,怎么会被盗?”
“听说不是本地人作案。”
第二天早晨,苏涵凌刚到仓库,便被一群警察拦住。
“苏涵凌同志,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重大失职,里应外合,导致厂里重要物资被盗,请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苏涵凌的脸色瞬间苍白,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语气急切:“这不可能!我昨晚根本没来过仓库!一定是弄错了!我和晶体管打了半辈子交道,我没有理由偷窃?”
“你剽窃徒弟的发明专利,心有不甘,报复无产阶级政权。”
“我是归国华侨,爱祖国才回来的。怎么回对政府不满?我没有偷盗的理由啊?”
苏涵凌激烈辩解着。
“证据确凿,你的指纹留在现场。请配合调查。”警察说完,示意手下将苏涵凌带走。
工厂的工人们围在一旁,议论纷纷,有人表示震惊,有人则露出复杂的神色。
“真没想到,苏工会干出这样的事……”有人低声说道。
“我不信,他不会做这种事!”一个年轻的工人激动地反驳。
夜幕低垂,天空压得低沉,北风呼啸着掠过村庄,吹得张翠姑的头巾紧贴在她消瘦的脸庞上。寒风中,她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旧棉袄,显得格外单薄。尽管寒冷彻骨,她的眼神却燃烧着一股不屈的执念。
屋里,一个破旧的木桌上放着几件凌乱的衣服和一支木炭笔。衣服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苏涵凌无罪!爱国志士蒙冤!请为我丈夫申冤!”
张翠姑蹲在炕沿边,手中紧握木炭,颤抖着继续写下一行字。每一笔都用尽力气,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写进这些粗糙的衣料中。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深夜了,但她没有一丝倦意。她知道,她不能停下。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翠姑拿着这些写满字的衣服,出现在厂区的大门口。寒风中,她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扫视着进出的工人们。
“各位叔叔大爷、兄弟姐妹,请为苏涵凌申冤!”她大声喊道,声音里透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执着。
工人们驻足,有的低声议论,有的只是叹气摇头。
“唉,翠姑这是在干吗呢?成天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一个中年工人小声嘟囔着。
“谁说不是呢,厂长那边可不好惹,闹不好还要牵连咱们。”另一个工人低声附和。
但也有几个年长的老工人,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透出怜悯:“她这日子也太苦了,苏工以前可是咱厂的顶梁柱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