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萧尘风过百步街只剩下最后的四分之一路程,这时,百步街两旁的石兽雕像全身竟开始泛起了耀眼的红光,像是周身燃烧起了烈焰,但先前窃窃私语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换成的是三声厚重的洪钟声,声声洪亮、厚重,像是在警示什么。

萧尘风一边走着,一边听见有人在用一种浑厚的声音,对他念了一首意味深长的诗。其诗曰:

【落日夕云终情爱,清风晓雨始独怜。】

【郁葱争顶红天壁,鸥鹬鹏飞绿池林。】

【同应天涯沦落人,风吹春水两不识。】

【三峰清湖映明月,一壶浊酒笑苍天。】

诗音即落,萧尘风便也回过了神,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地走过了百步街,身已至不死院的院门前。

此时林决就立于门内,看到萧尘风跨过百步街后,竟比自己入院了还要兴奋甚多。

林决欢呼雀跃地朝着萧尘风喊道:“尘风,还愣着干嘛?快进来呀,快进千钧门里!你已经跨过百步街了,允许你入院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萧尘风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再到半信半疑,最后幡然醒悟,便高兴地跟着手舞足蹈了起来,并着一个箭步就向千钧门内的林决冲去。

跨过千钧门的萧尘风再次与林决相拥在一起,二人兴奋地蹦蹦跳跳,像极了旧日儿时的时光。

林决道:“我就说嘛,你就个是天才。”

这时的萧尘风,心情自是无比的激动,因为跨过百步街就如同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一种世事对于他这个人的肯定,这也是他有生以来,自己对于自己的一次肯定。

萧尘风觉得自己在跨过百步街之后,周身都像是被濯洗过一般,精神也如同被人挑剔过了,那过百步街的记忆已变得模糊不清,但最后那段话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部属紫云轩!”守院人一语分开了正在庆祝的林、萧二人,伸手将一块紫色的木制令牌递给了萧尘风。萧尘风恭敬地双手接过木牌后,守院人又抬起手,用食指轻点了下萧尘风的额头。

萧尘风未感异样,便随着林决,一起沿路向不死院里处的中心广场走去。途中,他好奇地问林决道:“刚才那给我令牌的守院人点我额头干嘛?”

林决不厌其烦地继续给他解释道:“那是他在给你施加了封灵印,听说不死院会给每个入院的院生施加封灵印,以防院生私下闹事。被施加封灵印的人,就不能用使用灵术了,除非你的灵压在施术者之上,这样你自己就能冲破封灵印的封印了。”

萧尘风笑道:“反正我也不会灵术,封不封印都一样。”两人有说有笑地继续走着。可没等林、萧二人走远,他俩又被别人给叫住了。

“二位兄台请留步。”一位身材较林、萧二人都要矮小半头的少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并向他们二人作揖问好。这位少年衣着朴素,簪束发髻,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有诗为证:

【素衣麻裳葛草巾,月牙猿腮青草发。】

【一言一语儒生状,一行一躬道者范。】

少年对林、萧二人作揖道:“在下秦重任,部属橙月宫,不知二位兄台部属何院?”

林决未答,而是问道:“我自小在不死林村中长大,怎么不曾见过你?”

那少年又作揖道:“重任初到不死林村,大家也不妨交个朋友,我也好烦请二位兄弟能与我纷说这不死林村中之事,以免重任因不知他乡的习俗,而坏了他人的兴致。”

“你好!我叫萧尘风,部属紫云轩,他是林决,部属……诶,对了,林决,你部属何院来着?”孤独惯了的萧尘风,难得见有人主动来和他交朋友,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是故很是热情。

“我部属红日殿。”林决与萧尘风说道,再转过头问秦重任道:“这里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要找我们俩交朋友?你又是怎么确定我们就是不死林村中的村民?”

“实不相瞒,重任在排长队,跨百步街的时候就开始注意二位兄台了。我从你们的言谈举止间,就能看出你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重任素来爱结交忠义之士,故特来与你们相识。”少年正说着,便又对林、萧二人作起了揖,继续道:“再者,我初来不死林村,很多乡俗民风也还不了解,也想劳烦二位兄弟能与我说说,好知晓一二,为便宜日后在不死院中与人交善。”

林决依旧狐疑地看着秦重任道:“原来一直监视我们的,就是你啊。”

少年继续对林、萧二人作揖道:“林兄弟言重了,只是为了识人知趣,谈不上监视一说,林兄弟心有所顾虑,属是人之常情,重任与二位素未谋面,却又冒昧打扰,纯粹是因为这出乎于情。为表诚意,重任愿同二位兄弟分享我的不死院院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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