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声音沙哑低沉,却透露着一股常居高位的不怒自威,令人不由心生畏惧。
即便是先前桀骜不驯的任季,在听见自己父亲有意偏袒老二之言后。
也不敢出言反驳,只能撇撇嘴,以此表现心中愤懑。
而任恕对于自己第三子的不满也暗暗看在眼里,但也只是于心中轻叹一声,随后当做不曾察觉,继续开口训诫。
“如今我任氏已到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不得再有任何内讧之举,否则一律家法处置!”
任恕严声下令,所言虽是一视同仁,但目光却是始终停留在任家老三身上,所针对之人,不言而喻。
直至任季面色发白,不甘地捏紧拳头,起身奉命之时,任恕方才缓缓将目光移开,望向厅内其余众人。
“故而,由老夫做主,家主之位便由……”
任恕目光于任家老二以及老三之间不断游走,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面色激动的任家老二之上。
“便由老二继任家主之位!”
任恕斩钉截铁地下令道,不容置喙,随后便朝着站在一旁的老仆吩咐道。
“去将家主印玺取来,如今形势所迫,无需再拘泥礼规,于祖宗面前举行继任家主之式便好。”
但那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老仆对于任恕所言,却好似充耳不闻般,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灵堂上任良的画像,神色悲痛。
直至被任恕一连呼喊数声之后,其方才堪堪回过神来。
但老仆却并未立即遵命,而是面色怯怯地辩解道:
“老爷,如今少主生死未卜,如此便交接家主之位,是,是否有些不妥?
老奴认为,不若再等等,待搜寻到少主踪迹或……尸首时,再让二爷继任家主也不迟……”
老仆结结巴巴地说完这番话后,仿佛已是用光了自己所有勇气,连忙将头耷拉下来,不敢与任恕对视。
“狗东西!”
但还未等老者任恕发怒,一旁的任仲却是率先按耐不住,从椅子上起身,冲着老仆便是一脚,将其径直踹倒在地。
“真当自己是个货色了?”
眼见家主之位即将到手,连一向与自己作对的老三此时都沉寂不语,半路却杀出来这个蠢货,任仲焉能不气?
即使是将那老仆踹翻在地,任仲依旧难掩心中怒火,不依不饶地走上前去不断地踢打着老仆,口中更是骂骂咧咧:
“怎么?我任家之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仆从发号施令了?”
“你倒是忠心耿耿,衬得我等狼心狗肺,竟还比不上你一介外人了?”
而对于任仲之举,其父任恕却是并无阻止,任其施为。
那老仆对自己命令阳奉阴违,其心中也是颇为恼火,如今让任仲好好教训他一番,也算让他清醒清醒。
任仲对着地上死死蜷缩着身子的老仆好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方才收手,对其呸了一口,面露鄙夷之色。
“老大现在都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还是管家?给脸不要脸!
现在任家家主乃是我,不要给脸不要脸,赶紧滚去将家主印玺拿来,再晚下些许,瞧我不给你狗腿打断!”
任仲眸中凶光大作,随后更是抬头扫视一圈任家众人,显然意在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而原本还有些兔死狐悲之人,见任仲摆明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是要拿原本归属大房之人来开刀。
其等也不敢触其霉头,皆是低头不语,置身事外。
任仲见自己举动生效,面上得意之色更甚,随即便将那头破血流的老仆抓起来,推搡逼迫着其前往拿取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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