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笔,铺色,勾勒,填色,光影。

这些几个月前看一头雾水的东西,现在也能画出个样子了。

多亏了俞老师。

傅韶托着下巴,话说俞徽到底是怎么到一乐当老师的?看他那个样子过去应该也是画室的学生,因为水平太高就直接被聘?

那也不至于,他小姑还不至于没钱请正式的老师。

明年高考的话,联考完肯定是要去一对一文化课补习班或者回学校,也就是说俞徽最多再在这里待八个月。

高考完后又是四年大学,本地又没有特别出名的美院,估计是要到外地上的......说起来俞徽的志愿是什么?

傅韶边胡思乱想边补画,脑子里都快八卦到俞徽的祖宗十八代了,手上依旧稳稳当当地画着他的石板岩。

朋友圈跟说说都是空的,别说透露家庭信息了,朋友信息都没有,放佛他在画室当老师之前的经历都是空白的。

石板岩真难画,这个石头的细节真的不能略过不画吗?

话说俞徽在哪个高中啊?应该是本地的吧?或许在这附近?

傅韶这才恍然发现他对俞徽的过去一无所知,那些不为所知的存在仿佛细毛软刷在心上轻轻掠过,让人心痒难耐。

就跟现在.......傅韶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边。

一直花不溜秋的中华田园猫趴在他的脚边,尾巴缠在他的脚腕上,轻微地蹭着。

傅韶捞起猫捧在眼前。

这只猫也不大,瘦瘦弱弱地能摸着骨头,眼睛是鸳鸯眼,一蓝一黄,可能是混了波斯猫的基因。

傅韶想起来之前俞徽说过,画室里养了只猫,生病送到医院还没回来,应该就是这只了。

猫颤颤巍巍地坐在他的掌心,“喵”了一声,耳朵一抖一抖,看着可怜极了。

傅韶摸摸它的头,忍不住嘟囔:“怎么看着跟小可怜似的。”

别告诉他这画室有人虐猫。

“它妈妈怀着它的时候遇到车祸,四个猫崽就活了这一个,先天不良,补也补过来还老生病。”

斜前方的女生伸出了手,猫就从傅韶手里跳了过去,抓着女生的袖子就爬到了她肩膀上。

女生揉了揉猫,低声问它:“不是说了少进画室吗?蹭得一身铅笔灰给你洗澡又不乐意。”

傅韶眼一瞥在自己画架捡起一个网球:“它是不是在找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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